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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暗夜潜伏,丽江古城千门万户的灯火也依次亮了起来。有人在这里邂逅,有人在这里艳遇,有人选择在这里遗忘,有人选择在这里放下。每一夜的灯火迷离中,有多少人不问前缘,不求未来,只在这里倾尽欢乐。”
“很文艺,等我回去写稿子的时候借我用用这段吧?”丽江水边一家静吧里,张一鸣和苏莞尔坐在吧台旁边的小角落里,张一鸣听着苏莞尔念她刚写的微博,调侃道。说罢拿出自己的手机,对苏莞尔的微博加了关注。
“好呀,稿费分我一半就行。”也许是受到酒吧里驻唱歌手慵懒的歌声影响,苏莞尔也懒懒地笑着,端起面前刚调配好的“Zombie”喝了一口,浓郁的菠萝汁香气混合着百香果的甜美以及起码三种朗姆酒的馥郁立刻蔓延在口中。如此酸甜的果汁味道混着酒精的刺激,让苏莞尔忍不住又是一大口,小半杯鸡尾酒顷刻间就下了肚。
“你小心些,这种鸡尾酒听说是比长岛冰茶还厉害的‘无声杀手’,之所以名字叫Zombie,就是因为喝多了会被直接放倒,第二天早上就像僵尸一样。”张一鸣提醒她。
苏莞尔笑笑说:“那若是,若是我就是冲着被放倒来的呢?”说罢又是一大口。
张一鸣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其实这几天他能看出来,苏莞尔虽然大多数时候都神采飞扬,和他插科打诨互相逗贫,但是偶尔地,却是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
“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能帮到你吗?”张一鸣小心翼翼地问她。
“没什么,”苏莞尔勉力笑笑,指着酒杯对酒保道:“再给我来一杯这个。”说完将剩下的杯中酒一饮而尽。
“别喝了,到底怎么了?”张一鸣看着她,真的揪心起来。
“帝雅集团的人这些天又来了几次。”苏莞尔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酒保将白朗姆、金朗姆、深色朗姆、陈年朗姆以及菠萝汁、柠檬汁、百香果汁和少量的Angostura苦精以及杏子白兰地融合在一起端上来时,终于开口说了出来。
“帝雅集团?他们来干嘛?”张一鸣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上次在琼府外面,邵子龙和苏莞尔一起吃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这一个月来,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到店里来,每次来都是七、八个人,来了点上一两个凉菜,一坐就坐一天,虽然不闹事,但是也不说话。你也知道他们的阵仗,往那里一坐黑着脸,这样几天下来,橘子洲头的客人越来越少。”苏莞尔眉心微蹙,她甩甩头,极力想甩掉这种让人厌烦的情绪,可是越甩头就越沉重,有些发晕。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目无王法了!”张一鸣愤愤道:“为什么不报警?”
“没用的,一来他们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二来即使报了警,他们第二天依然会上门。”苏莞尔语气颇有些无奈:“哥哥想和他们理论,甚至找茬打架,但是他们此时却涵养极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只是坐着;爸爸最近也是很着急这件事。”
张一鸣听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起在琼府外看到的那一幕,问道:“那你有没有去找过邵子龙?”
“去了,但是秘书说他出差了。我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苏莞尔一口一口呷着鸡尾酒,眼睛盯着酒吧天花板上柔美却炫目的灯光回答道。
“没关系,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了,等回北京,我陪你一起再去找他!让他不要再纠缠!”张一鸣拍拍她的肩膀,霸气道。
“没关系,我们家的事情,留给我自己去解决就行,怎么能麻烦你呢?不过还是得谢谢你,说出来我就开心不少啦!”苏莞尔笑笑,她觉得灯光照得她有些头晕目眩,是以抬起手挡在眼前。
在一片迷离的略显昏暗的光影中,苏莞尔手腕上的一抹光晕显得格外惹眼,“这是什么?”张一鸣看着她伤神的样子,转移话题问道。
“嗯?”苏莞尔有些迷糊,她迟疑地顺着张一鸣的眼光看向自己的手腕,那是一个银质的镯子,打磨的极为光亮,甚至超出了一般银手镯的亮度,看上去异常明亮,在灯光反射下竟然有些晃眼;而手镯的做工也是精美至极,上面用浮雕的方式刻着一株枝枝蔓蔓正在绽开的玫瑰。
“好漂亮的镯子,男朋友送的?”张一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不是…….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给我的,反正从小就见过,小的时候手腕太细戴不了就由我爸收着,几年前才拿出来给我,看他郑重的样子,我猜八成是妈妈的遗物吧。妈妈,据说我刚生下来没多久就去世了……”苏莞尔琢磨道,又自嘲地笑笑:“男朋友?我的爱情……早就死在瑞士的雪山上了!”
原来苏莞尔的妈妈已经去世了,难怪很少听她提起,这么多次去橘子洲头也从未见过……女孩子没有了妈妈真的是很可怜吧……情路似乎也很坎坷……张一鸣看着眼前有些娇弱的女孩子,不由心里感伤起来,萌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爱情……爱情……”苏莞尔蜷在沙发上,突然嘿嘿一笑,凑近张一鸣,悄悄问:“一鸣,你有过女朋友吗?”
张一鸣仔细看着女孩子,他知道她醉了,但是依旧很认真地回答她:“以前有过,后来分手了。”
“那你还相信爱情吗?”苏莞尔语气囫囵。
“相信。虽然爱情会失去光泽,但是爱成亲人,却是将爱情置换为永生的办法。”张一鸣继续认真道。
苏莞尔微微一笑,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眼,喃喃自语:“有时候不能期望太多,不期望就不会失望,更不会伤心。”
“你醉了,我扶你回去吧。”张一鸣看着她愈发沉重的模样,不由分手把她扶起来。可是酒醉后的人一般都死沉,苏莞尔也不例外,再加上她将睡未睡胡乱扭动是以竟扶不住她。张一鸣有些好笑地叹了口气,只好在驻唱歌手、酒保以及零星客人的“注目礼”下把她往背上一背,走出了酒吧。
等张一鸣背着苏莞尔回到旅社,苏莞尔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把她从背上转下来,放到床上。一个颠簸,苏莞尔醒了过来,她的手臂还勾在张一鸣脖子上。
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近得能看见双方瞳仁里彼此的影子。张一鸣一时愣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苏莞尔,乌黑柔亮的秀发散发着茉莉的清香;一双弯弯新月般妩媚的眼睛,睫毛不时地轻轻颤动,原本微红的脸颊此时更显红润,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朵怒放的玫瑰。
不由自主地,张一鸣用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苏莞尔没有气恼,倒是露出一抹轻柔的微笑望着他,越挨越近,两人的鼻尖儿轻轻触碰到了一起。呼吸起伏之间,张一鸣吻上了苏莞尔的双唇,缠绵缱绻……但他突然清醒过来,坐起身。
“莞尔……你知道我是谁吗?”这是张一鸣最担心的,两大杯Zombie,她此时恐怕是醉到全然没有了意识。
苏莞尔迷离地笑笑,没有理会张一鸣的问话,只是调皮地主动又亲吻了下张一鸣的额头。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但却像36V的电压一样击酥了张一鸣的全身。
困意袭来,苏莞尔不再理会张一鸣,兀自沉沉睡去。
“果然是我想多了……醉的真像僵尸一样。”张一鸣摇头苦笑,又自嘲地拍拍那颗怦然而动的心,替苏莞尔掖好被角。之后他就坐在地板上,默默看着苏莞尔,直到天亮。(连载进行中)